2008/7/30

Hugs,之一

一直很想讓某個我喜歡的人而他也喜歡我的人給我一個緊緊的擁抱,感受他的體溫,聞著他的氣味,哪怕最後的結局是以分手收場的戀情也沒有關係。這擁抱是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,只在乎曾經擁有的經驗。

這念頭已經在我腦袋裡轉過千百回,但是目前這個擁抱依然從缺。有時我會悲觀地認為,這個擁抱或許不屬於我,就像愛在暹羅片頭曲"車票"裡的那張車票一樣,我沒有資格去擁有它,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。

我們的文化對於愛與感情的態度總是壓抑內斂含蓄,我也深受其影響。我有時見到西方情侶在公開場合熱吻與擁抱,總是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眼角餘光還是會多偷看幾眼,而且心裡滿是羨慕。

為甚麼突然想聊擁抱?因為目前記憶中的擁抱有四個,雖然通通不是我最想要的擁抱,卻有三個是最近幾個月被抱走的。第一個擁抱是某次我姐流著眼淚緊緊抱住我,為甚麼流眼淚我已忘記,只記得她說著類似「有你真好」的話語。第二次則是母親的擁抱,她說著「這樣我的辛苦才有價值啊!」,也是淚流滿面,令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
接著是我真正想寫的,第三與第四個擁抱。

雖然只跟他認識短短三個禮拜,我想我喜歡Antxon。他喜歡抽自捲香菸、喝啤酒還有忘情地唱歌。有副聲音渾厚好歌喉的他,有著淘氣的個性,跟他交談令人感到有趣和愉快。Antxon不是猛男,也不是帥到掉渣的那型,還有不少胸毛,但是這些都無關緊要,吸引我的其實是他的個性。可惜他快要離開時,一方面我認為我們可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與聯絡,另一方面則是還有一些額外原因,所以我決定不留下任何聯絡方式,讓他成為我生命中短暫的過客,僅留下記憶中的感覺。更何況,他也沒有主動表示希望留下我的聯絡方式,所以或許這些時間的相處就是我們僅能擁有的緣分。

不過Antxon留下的不只是記憶,還有一個擁抱。

那天晚上,我看在Antxon的面子去了酒吧聽他幫他老師合聲唱歌,當他們表演完畢,我告訴Antxon我得先行離開。Antxon那天晚上心情似乎很好,當我跟他說完再見,他就抱了過來,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我,措手不及,只能倉皇的做了笨拙的回應。擁抱沒有百分百的完成,右手的手笨拙地跟他的手撞上了,但是距離夠近,已經可以感受他的體溫,再近一點,我想甚至可以挨上他那有著落腮鬍的臉龐。

想要抱緊,身體卻因為不習慣而本能地排斥。

告別後,那晚,獨自回去的路上,氣溫雖低,內心卻是火熱熱的。

2008.08.07 附註:可惜只留下了Antxon沒有微笑的照片......


> Hugs,之一 <

2008/7/24

臺北,回家,之一

坐著高鐵北上的那天,外頭正下著滂沱大雨,本來是打算等待沒有下雨的天晴好日才要回台北,但是時間無多,所以決定無視雨勢,毅然北上。

雨勢在列車接近台中時落後了,但是天空還是厚厚的一層雲,不讓陽光透過。我盯著窗外發呆,手上的書僅翻過一頁,然後停格。終於抵達板橋車站時,台北開始細雨紛飛,陰沉沉的天氣,我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情。

好久沒有看到學長,見面時竟然有種生疏的氛圍,但是當學長把手搭過我肩膀來歡迎我到來時,那笑容和熟悉的味道像把鑰匙打開了鎖頭,記憶傾箱而出,我知道,我到家了。彷彿咖啡又開始飄香,香味四溢。這次回來不同以往僅待一夜就要離開,不過也沒有打算整整四天都要跟在學長旁邊,打算跟一些朋友見見面,聊聊天,然而朋友很多,時間卻永遠不夠。



當天下午先跟宏見了個面,吃了個飯,他是一個我在UT聊天室認識的圈內朋友。這也是我第一次跟同志網友見面。跟他聊天還蠻愉快的,不過他有點孩子氣,不夠成熟,但我只是單純的交朋友,並非物色男友,所以這點並不構成任何問題。只是他跟我的關係,難免會讓我聯想到我跟學長之間的奇妙關係。

天空下著雨,我們撐著傘邊走邊聊,雨水濺進我的鞋子,幾乎快濕透了。於是我想,差不多該說再見了。要跟他道別的時候,他說想問我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題。

「甚麼問題?沒關係,你問啊。」我話中帶著一點好奇。

「我可以跟你抱抱嗎?」宏的表情好像有些困窘,我看看他,然後輕輕笑了笑。

雨,好像仍舊打算下個不停。



「下午去找朋友嗎?」

「對啊。」

「一起去吃飯吧!」

跟學長並肩走著時,不知道怎樣,突然有一點點的罪惡感。但是那頓只有我和學長的晚餐,還是吃得很愉快。



「你就睡我房間吧。」

晚上,發現了學長的一個小祕密,也沒甚麼,只是有趣。


> 臺北,回家,之一 <